对不起，是第一次做人

一道温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几个女生瞬间对视了一眼，压下激动的心情，故作镇定地走进去。

店里已经有几个食客。

店面不大，也就七八张桌椅。大概是因为不够的缘故，收银台那边也随意搭了两张。

收银台旁边的厨房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掀开门帘，招呼道。

“随便坐，桌上有菜单，可以扫码点单。”

他的语气寻常，音量不大。

店里有些嘈杂，但是他的声音却仿佛能隔绝这些噪音，直达人们的耳膜。

像是意外投入清冽池中的一颗石子，一圈圈地在耳朵里泛起涟漪，层层不绝。

女生们好不容易佯装的镇定再次破灭。

余果他们走过去，选了最靠近后厨的那张桌子坐下。

和其他女生一样。

丁小雀也在偷偷观察男人。

男人长得确实好看。

狭长的凤眼眼尾上钩，脸颊轮廓的线条却是干净利落，散发一点微冷的气质。

男人的目光也落了过来，他似乎是普通的一扫，又似乎在丁小雀身上停留了一瞬。

只是男人的眼神过于锐利，仿佛有洞穿人心的能力。

他幽黑的瞳仁深邃不见底。

丁小雀还是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

她背对着男人，局促地坐下来。

其他人时不时地瞥向店主，眼里满是少女的心思。

他很快回了后厨。

这时候丁小雀想起余果的话，于是问。

“你怎么知道他有八块腹肌？”

余果愣了下：“群里说的。”

丁小雀疑惑：“有人看到的？”

棕卷发的学姐解释：“那肯定啊，大四的学长也提过。”

灰卷发的学姐也点点头：“是啊，看这身材就像是有八块腹肌的，肯定是真的。”

丁小雀不太懂这种等号是怎么建立的，她觉得亲眼看到的才能是真的。

这时候余果岔开话题。

“对了两位学姐，听说学校里有很多猫，是真的吗？宿舍能养吗？”

学姐：“宿舍肯定是不能养，不过你看到了校园里的猫，可以喂。”

另一个学姐补充道：“但不要喂太多，也有其他人喂的。”

这时候，棕卷发学姐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口道。

“我听说学校里的保安最近准备抓猫，说猫没绝育，一窝窝生太多了。”

灰卷发学姐点点头：“啊，我也听说了。”

余果看丁小雀还在犹豫要哪个，直接帮她下单了招牌的姜撞奶。

丁小雀于是不选了，好奇问学姐。

“他们抓猫去绝育吗？”

学姐们没说话。

余果漫不经心地回答：“怎么可能……估计套个麻袋就地埋了。”

丁小雀瞪大了眼睛。

学姐突然坐直了身体，手肘小幅度地顶了下旁边。

余果抬起头，刹那间换了神情。

丁小雀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这是芋圆红豆冰。”

店主端着甜点过来了。

面前的学姐迫不及待回答：“是我的，是我的！”

店主微微一笑，把红豆冰递给了她。

满满的一碗红豆冰上盖了一层软糯缤纷的芋圆小丸子。

余果紧接着开口。

“两份姜撞奶是我们的。”

店主点点头：“好。”

最后他将那份合着瓷盖的碗端到了离他最近的丁小雀的面前。

丁小雀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也许是店主的温柔给了女生勇气，坐在丁小雀对面的学姐再一次开口。

“店长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其他人微讶，紧接着又期待地看向店主。

丁小雀也抬头看他。

“我叫程观月。”

店主坦诚回答。

“哇，好好听的名字哦。”

有人开始捧场。

程观月也没急着走，他立在一边，礼尚往来般问道。

“你们是环大的学生吗？”

学姐笑容灿烂：“是啊是啊。”

程观月一笑：“我有点印象，两位之前来过吧。”

他说的是两个学姐。

学姐连忙回答：“对对对，我们之前有来过几次！”

学姐们激动地对视，雀跃起来。

程观月又看向丁小雀和余果。

“你们是同学吗？”

余果摇摇头：“我俩是今年的新生，过几天才到学校报道。”

程观月了然地点点头，接着又是一笑。

“欢迎你们来到环成大学。”

“以后可以多来店里坐坐。”

不等两人回答，学姐先抢了话。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会常来的。”

程观月拿着托盘离开了，走之前还帮丁小雀和余果打开了姜撞奶的盖子。

丁小雀看着面前水滑白腻的姜撞奶，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生姜和牛奶的完美融合，两者的腥味相抵，只保留香气的部分，回味甘甜浓郁。

丁小雀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余果直接给了好评：“太好吃了吧，不愧是他家的招牌。”

学姐顺带说起了这家店的八卦。

据说原本是一位老店主，应该是程观月的长辈，一直经营这家店。

但是老店主很久之前就不做了，人应该是回老家了，后面再也没来过。

之后就是现在的店主，也就是程观月一人经营着这家店。

但是内部的格局包括菜单的品类，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味道也没有变化。

丁小雀回家的时候还在想着姜撞奶的味道，觉得没尝够。

下次带达瓦来吃吧，她心想。

走到家楼下，丁小雀突然想起妈妈让带的料酒。

也不知道达瓦回去了没。

她断定达瓦应该也不会记得，保险起见还是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丁达瓦秒接：“喂，姐。”

丁小雀问他：“你回家了吗？”

丁达瓦：“我就在楼下。”

丁小雀：“？”

她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丁达瓦。

这时候丁达瓦又说：“我看到你了，你进楼，我在楼梯间这边……”

丁达瓦的声音听着有些奇怪。

丁小雀走进楼里，拐角听到了猫叫。

她推开楼梯间的门。

丁达瓦蹲在角落，旁边放着宠物包，元宝在里面，估计麻药还没过，一点儿声响也没。

丁达瓦听到推门声回头。

一脸愁容地问他姐。

“姐，我能养猫吗？”

丁小雀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她刚刚的确听到了猫叫，她走近一看。

丁达瓦脚边，一只狸花猫躺在地上，摊开肚皮任丁达瓦蹂躏。

丁小雀第一次见这么乖顺的猫。

甚至带些谄媚的味道。

丁达瓦见他姐没反应。

他手下揉搓猫肚子的手没停过，不死心又问。

“我偷偷养，你不告诉咱妈成吗？”

那猫眯着眼，喵了一声。

叫声又娇又柔。

丁达瓦可怜巴巴地看着丁小雀。

丁小雀：“……”

小说《对不起，是第一次做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