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没多久,步灼又抽空去了警局。
之前打架事件她只在医院做了简单的笔录,具体结果怎么样还没有了解。
按剧情来讲后来的步灼还是因为打架最后出事没有救回来,可是具体是不是和这些人打的就不得而知了。
到警局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七月的太阳正是毒辣辣的,坐公交摇摇晃晃到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看见门口那个庄严肃穆的北银市公安局的门时,步灼生理性的抖了抖。
她还是不太能真正的接受自己是一个公安局常客的事实。
大厅里的“警察”两个字泛着银光。前台的警察在讨论着什么,再往里就看不到了。
步灼上前敲了敲前台,颇有礼貌的开口,“您好。”
前台是一个扎着一个很短的小揪揪的女警,她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然后缓缓睁大眼睛,最后抬手摇了摇旁边的警察。
另一个警察好像也是先疑惑然后转为恍然大悟,拽住了女警的袖子。
步灼皱了皱眉,难道是她想错了,步灼也没有那么频繁地在警局做客?
她们这种震惊而又不可思议的表情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我是步……”步灼顿了顿,好像没必要自我介绍。
“我来找秦怒,秦队长。”
前台两个小警察好像反应过来似的,都笑了起来。
“哈哈我知道,小步同学,刚刚差点没认出来。”
“这样蛮好看的勒,像个乖乖学生喽。”
女警察转身带着步灼去办公室,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步灼听出来了,大概是关于她的头发和耳洞还有破洞服这三个点。
因为确实不习惯顶着斑斓的的发色,酷炫的耳钉还有那找不到一个不是破洞的衣服出门。所以今天步灼翻箱倒柜找到了相对乖巧的白色短袖和浅色五分短裤,踩了一双运动鞋。
头发也早就染回了黑色,虚虚的披在肩上。估计开学的时候就能扎一个马尾。
步灼这才明白刚刚那两人为什么会有那样复杂而曲折的表情。
肯定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步灼,才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再用不了多久就会习惯的,步灼安静地跟在后面。
“秦…叔”步灼坐在秦怒办公室一旁的椅子上,乖巧的像是被夺舍了。
确实是被夺舍了。
不过这在秦怒眼里,步灼此刻的表现就像是一场完美的戏,表演的简直出神入化。
自己不知道因为这样乖巧的演技栽了多少次跟头。
秦怒眼皮都懒得抬,嗓音还是沉沉的,“又来做什么?”
步灼没有铺垫,直接开口“我想问问那些人。那事儿之后我就做了笔录,还没知道结果是什么。”
只是这话一出,秦怒脸上的表情却变了。尽管他控制的很好,几乎没有人能看出来。
但是步灼从小就对他人的情绪很敏感,此刻她能看出来秦怒有点微微的不开心。
沉默了半分钟,秦怒开口,“就是正常该有的结果。”
他拿了保温杯抿了口水,“你马上要开学了,好好读书知道吗?”
步灼撇撇嘴,这话题转的比尸体都僵硬。
步灼本来想的是只要那些人进少管所,也算是了了她这副身体主人的一个旧怨。
但是此刻她感觉到了不对。
既然是正常该有的结果,那秦怒为什么还犹豫,又带着情绪呢。
只能是因为他们没有得到他认为应该的惩罚。
但是捅刀子不是小事,警局不可能坐视不理,也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们后台太硬了。
那些人有足够的关系让他们免于这次惩罚。而秦怒迫于压力而无能为力。
秦怒看着步灼“以后你估计也见不到他们了。”
“我肯定会替你讨这个公道。”
步灼没说话,蹙了蹙眉。
见不到了,那就是离开这了。
不会再回来了吗?那这算什么,白白送了一血?
步灼知道多说无益,一下谁也不能做出有效的解决方案,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这些事都要慢慢筹谋。那些人估计还会在外面躲一些日子,而她在这里还要生活三年。
这三年总会有机会,大不了再多少年,她都会在这里等。
关门的那一瞬间,步灼听到了身后秦怒微沉的声音
“相信我,小灼。”
开学的时候已经是八月末了,天气还是一样的燥热,角落的蝉从早到晚扯着嗓子地叫。
一大早被停在窗头的几只鸟吵醒,步灼扯了被子闷在头上,有些烦躁的蹬了几脚。
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起床气这一概念,一般都是唐女士定好的闹钟一响她就立马行动。因为相比较唐女士的唠叨,她还是更愿意听自己定好的音乐闹钟。
过了好一会,窗头的鸟不知道被哪家的早饭吸引了,扑棱着终于飞走,步灼才缓缓的坐起身来。
刚恢复不久,身体还没有那么健康,低血糖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步灼每次醒来都有些大脑迟钝,行动缓慢。
直到回神,她才想起来看时间。
高一刚开学第一天没有晨读,自然不用去的太早。八点钟第一节上课之前报到就好。
饶是如此,步灼看到七点四五分这个数字还是一瞬间窒息了。
她从来都是早早就到学校开始学习,现在都不记得以前的自己初中高中有哪次是睡到上课前十五分钟的。
她呼出一口气,立马翻身下床。
步灼家距离学校大约得十分钟的路程,洗漱完后她随手拿了一个面包塞在书包侧边就往学校冲。
只是跑了没几分钟,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不得不停了下来稍稍走两步。然后继续跑步前进。
看到校园大门的那一刻,步灼缓缓吸了一口气。
这身体被掏空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
看了一眼手机,七点五十三分。还不错,还有不迟到的余地。
校门口,班主任们坐在准备好的位置上,他们需要检查新生的录取通知书和分发校园卡。
此刻有几个班主已经在准备收拾回班。
步灼扫了一眼,硬着头皮走向高一二班。
二班的老师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在和一旁的班主任聊天。
“我们班还有一个,还没到,不知道来不来了。”
一旁的女老师看了看自己的名单,语气傲娇“不知道,我们班有一个中考全市第一,不过也还没来。”
二班班主任已经对她的这句“全市第一”没有什么感觉了,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她拿出来炫耀,于是他也像之前一样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们班也有第一。”
步灼站定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她内心无奈加脚趾抓地,心想是的,倒数第一。
她看过今年北银市五中最低录取分数线,和她的成绩一分不差。
想来没什么问题,这倒数第一的宝座就是她的。
她开口提醒聊的投入的班主任,“老师我叫步灼。”
坐在座位上的老师好像没反应过来,听到步灼的话,和旁边的女老师添了一句,“诶对,就是这个名字。”
步灼嘴角抽了抽。
“是的老师,我就是步灼,第一的步灼。”
男人的眼镜框不太明显的抖了抖,他迟缓地转头,眼睛里是全尴尬和悔恨的交织。
“步同学好,我是二班就是咱们班那个班主任我叫那个吴主任,啊不,哈哈哈,叫吴天,你就叫吴老师,老班都行,哈哈哈。”
步灼扯了扯嘴角,一副酷酷的模样。她现在对叛逆少女的神态掌握已经得心应手。
步灼填表的时候,吴老师还是没忍住。
“步同学啊,我们刚刚其实不是在说成绩,是这个姓名表,你知道吧,刚好你是表上的最后一名,刚好又是最后一个来,所以老师说你这个是倒数第一,这个样子。”
“嗯,我知道。”步灼提了提书包,觉得有点好笑“我填好了,吴老师。”
她心里叹息,原来也会有老师会因为讨论学生的成绩感到抱歉。
虽然觉得这位老师有些傻傻的,但是已经很难得了。
看了眼正在整理东西的吴老师,步灼歪头笑了笑。
“吴老师,我们一起到班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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